夜路难走

鬼故事 2020-10-17 15:22:18

我一朋友堂大爷的故事。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事

他堂大爷是学生出身，那个年头大学生很少，自然重用，他被派到东北去了。当时东北是重工业基地，需要技术人才。那时候人们工作热情都很高，他堂大爷也不例外。

当时的客观环境不好，比如要处理某个技术上的问题，现在可能电脑上不到一秒就把图纸传过去了。专家视频会议也很容易。当时不行，只能靠技术人员带着图纸去面对面的接触。

那天他大爷就是这样，为了一个技术问题，去了另一个厂子。解决了，出来回自己的厂。

他来回是坐汽车，就是厂里给派的车，走到半路，前面的路出了问题。车也坏了。当时也没现在那么多公路，也没那么多修车铺。司机修好车再绕路，总得两三天时间。堂大爷为了工作心里急，灵机一动，跟司机说你在这等，我步行过了这一段，前面几十里外就是个县城。那里通火车，我坐火车回去也不会误事。

说这话是下午了。他走出来，还特意找老乡问问，老乡说前面三十里有个村子。你可以到那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出发，中午前就可以到县城。可是直走到天黑，堂大爷也没看到村子。后来知道他没什么野外生存经验，下午又下了一下午的雪，他把方向走错了。好比要往东走，他往东北方向走了下去。

雪入夜就停了，可是他又冷又饿又累，外加上害怕，在山上走的很艰辛。当时东北人少，别说他一个学生，就是本地人这种情况也要吃大苦的。

堂大爷就盼能看到个人，可是深山老林哪里有人呢。还别说。走着，他忽然听到侧前方一阵笑声，哈哈大笑的声音，听声音像是个老年男子。

堂大爷当时就来了精神。此人大笑，必然不像自己，肯定走山路游刃有余。听着年纪大，那么肯定经验足。堂大爷立刻改变方向，冲着笑声走过去。

笑声不是连绵不绝的，笑一声就没声音了。堂大爷一边走一边喊，喊前面的大叔等一等，我是迷路的，咱们一起走。那边没回音。

堂大爷不是冲着那个方向走吗。走了大概几百米，忽听笑声又响起来，这次是在他的侧背方向。堂大爷一愣。跟着想人嘛，也说不定人家也在山上走路呢，走到我侧背方向了。于是掉头又往那边走。

简短节说，堂大爷走一会，就会听到笑声响起来，方向不一定，大部分与他原本听到的笑声响起的方向不符合，他还要转换方向去找。也有符合的。只不过听着更远一点。

这样走走停停，你想在山林里不停地转换方向，自然已经迷失了本路。堂大爷开始一心追上那个笑的人还不怎么害怕。后来害怕了，为什么呢？因为开始他听到的笑声是个老年男子，后来笑声变了，一会是个青年男子，一会又像女子的声音，甚至还有小孩的笑声。都是传来一声笑，跟着就半天寂然无声。引得他像个没头的苍蝇。

堂大爷越走越心虚，半夜的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男女老幼？何况每次听到笑声都离自己不远，不过百十米的距离吧。笑声自己能听见。那么自己每次喊给对方，叫对方等一等，对方怎么没回音？反而像逗着自己玩，就是不肯出来见面呢？

堂大爷不敢停下脚步。他怕自己一停下就吓得走不动了。机械式的随着偶尔响起的笑声走。走着，忽然想起来，厂子里有个老工人曾经和他说过，有的动物的叫声，听着也像人。有的像人哭，有的像人笑，有的还像人咳嗽呢。等等不一而足。想到这，堂大爷放下点心，要是动物倒没什么了。

稍微安点心，脚步就放慢了点。这时笑声还是隔一段就响起，但是他决定不再跟着笑声走了。比如笑声在东方响起，他依旧往北边走。这样走不到百米，忽然闻到一股腥气，让他几乎吐出来。这里说的腥气不是鱼腥气，而是腐烂的肉的腥气。

本能的堂大爷转身，往上风的方向走，可是不行，即便是上风的方向，依旧腥气扑鼻。换了几个方向，结果还就是笑声响起的方向没味道。堂大爷知道不对劲，气味和别的不一样，是弥散在整个空间里的，纵然有风，也不可能一转身就一点味道没有，何况当夜的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呢。

有人会说腥气怕什么呢？捏着鼻子用嘴呼吸不就不怕了吗。当然他不是怕气味，而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什么东西能传来腥气扑鼻的味道。最好的答案也是前方有猛兽，再不然就是超自然的东西。咱们都听说过，神仙菩萨出门，哪有腥气扑鼻的？自然是不好的东西。

所以他还得跟着笑声走。这一走就是一夜。天蒙蒙亮，笑声消失，再不响起。四面走，也没有扑鼻的腥气了。堂大爷这才一下坐倒，歇了歇，天大亮了。刚才说是蒙蒙亮，视线不好。现在太阳出来，一切都一目了然。而且刚才他是站着往四周看，视线集中在一人来高的地方，所以地上有什么看不清。现在光线足了，他又是坐着，让他看到了。

啥呢？脚印。雪地里走了一夜有脚印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在他脚印后侧，还有一排脚印，紧紧的跟着他。他的脚印和那排脚印一直延伸出去，直到视线之外，也就是说那排脚印一直跟着他。

那排脚印是光着脚的，很小，猛一看上去也就是7,8岁小孩的脚印。仔细看很奇怪。只有四个脚趾。并不是正跟在他背后，看脚印的位置，跟着他的是站在左肩外侧。昨天堂大爷几次转身回头，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虽然青天白日，堂大爷也吓得直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后来他自我安慰，说肯定不是鬼，鬼怎么会有脚印呢。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在山上艰难跋涉，走到下午，遇到一个小村子。村里人很热情，把他送到县城去了，回到单位就大病了一场，两个星期才好，有人说他是被山间的鬼怪戏耍了，吸了他的一点阳气，所以才会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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