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眼神

情感散文 2020-11-16 10:42:18

母亲患腰间盘突出已多年，虽经多次治疗，病情一直没有控制好，并且还在发展，以至于现在影响到了走路，给母亲的生活带来了不便。

当我看到母亲走路，犹如即将要倒的树一般，我真想把自己的一双脚给母亲，替母亲去走，让母亲恢复往日的风采。过去的时候，母亲干活麻利，家里的活全是母亲一个人做，父亲面包在外面上班。

起初，母亲说，脚不舒服，有点麻木。我说，去看看吧。母亲说，你们有空时，再说吧。就这样，一家人都没有真的当回事，总想这样的病晚看几天，也没事。我没想到，病情的发展会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痛苦与不便。想到这些，内心的不安与愧疚就会弥漫开来。

看病时，我们说怎样就怎样，母亲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医生的叮嘱，我给母亲说一遍。母亲会重复一遍，确认一下。每到此时，就感觉母亲真的老了，我心中的那份责任越来越重。

结果是，病情还是继续发展，一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每次母亲一说起自己的病，我感觉母亲的眼神里就透着一股渴求与希望。我的心里就有被针扎了一般，是那般地疼。

后来，只要听到哪里有看这种病的，不管是大医院还是小门诊，母亲总想去试试。这天，伯父说在临县的一个门诊，他去看了，效果很好。他就告诉了我母亲。母亲打电话告诉我，从话筒里就听到了母亲的那份高兴劲，感觉到了母亲的兴奋，我已无法拒绝。我说，我知道了，咱们去。我从侧面打听一下，根本不是那样的，我不相信的，本意是不想去。母亲说，她想试试。听到母亲这样说，我的心如同刀割般，明知不行，还不能不让母亲去试。

一周一次，每次去的时候，母亲很精神，眼神里透着快乐与喜庆。我知道，母亲是抱着希望，肯定想到了自己会走得快乐。就这样，我陪着母亲去了两次，效果不明显。这天回来，我把母亲送回家。临出门时，母亲说，下周还去吧。我脱口而出说，看情况吧。我一回头，看到母亲的眼神。我忙说，没事，只要你感觉好，我们下周再去。我说完，赶紧地离开了家，好像小偷一般。

我慌慌地走出家门，脚步乱了，脑子里想着刚才母亲说话的眼神，那种期待，那种希望，让我的心痛了。瞬间，感觉母亲有点可怜，对孩子是一种乞求，仿佛是怕孩子不管了。哪一种无助的眼神，让我心疼。

其实，父母是孩子的依靠，孩子也是父母的依靠。只是孩子要做到的是，别让父母的眼神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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