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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父亲的身后

情感散文 2020-12-02 11:20:18

那天清晨上班,我看到一对父子,父亲开着电动车,儿子坐在他的怀里,一路威风的样子。这个画面刺痛了我,我想到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光。

记得小时候爸爸送我去幼儿园,他在自行车的横梁上,架上我的小座椅,把小座椅绑牢固,然后温柔地把我放进小座椅里。父亲非常细心,为了不让我喝风,把小座椅反着绑牢,这样我的脸就在父亲如山的胸膛里藏着,一路唱着儿歌一路欢快地去上幼儿园。

到了幼儿园的门口,本来欢快的我,看到老师向我走过来,我就大哭起来。父亲只能忍痛让老师把我抱走,我边哭边看父亲,父亲哀伤地跟在我的身后,跟了几步,然后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消失在幼儿园里。

幼儿园在父亲的工厂里,记得有天,老师带着我们在马路边散步,父亲坐在大汽车上,他看到我后,把车停在路边,兴奋地跳了下来。他过来拉着我的手说:“璐璐一定要乖乖的,听老师的话。”我红着眼睛点点头。我领着红绳跟在队伍里,一步一个回头,我看到父亲在我身后慢慢地跟着我,一副不舍得的模样。

等我上小学后,父亲因为工作忙碌很少再送我去上学。但是,每天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回头和父亲说再见的时候,父亲总是忍不住地穿上鞋子追出来,一步一步地跟着我。在清晨的曙光中,父亲的手挥动着,像是某种永恒的画面。

初中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父亲如果有时间,他一定会骑着自行车跟在我的身后,一路护送我上学。冬天的早晨很冷很黑,我的心里很温暖明亮的感觉。

时光飞逝,父亲已经白发苍苍,不记得是哪天,父亲说要出门散步。我突然发现,他的手机忘带了,我拿起手机追出去。父亲没有走多远,黄昏的晚霞,红色的光晕,投洒在父亲的身上。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路,我走在父亲的身后,一步一步追着他。我忘记了给父亲送手机的事情,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走,往事一幕一幕如电影镜头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晃动。我默默地流下眼泪,此时,父亲直觉性地转身回头,他惊讶地看着我。我低头把眼泪擦干跑过去,对父亲说:“爸,您的手机忘记拿了。”父亲接过手机,驼着背慢慢地走远了。

我望着父亲的背影,眼泪再次流淌下来。我长大了,父亲却衰老了。走在父亲的身后,像是重温儿时美好的温情时光。朱自清在文章《背影》中写:“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道何时再能与他相见!”珍惜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吧,以后,如果有时间,我一定要悄悄地送他,哪怕只是跟在他的身后走上几步,也是最温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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