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 文|冯骥才 他俩又吵架了。年近七十岁的老夫老妻,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四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架,谁也记不得吵了多少次。但是不管吵得如何热闹,最多不过两小时就能和好。他俩仿佛倒在一起的两杯水,吵架就像在这水面上划道儿,无论划得多深,转眼连条
2021-03-02 105
“我现在精神状态很好,好像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此时的张定宇已经罹患渐冻症4年,在《朗读者》第三季聊起病情,依然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节目中,张定宇“三句不离”妻子程琳,退去“人民英雄”光环的他,是一位平凡的丈夫,用柔情与浪漫守护着细水长流的爱情。
在浮躁的时代里,爱情以什么模样,才可以保存长久?也许,我们可以从张定宇与程琳30年的爱情中找到答案。
01
2017年,程琳觉得丈夫走路的姿态稍有反常,朋友熟人都说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但她还是为丈夫约了检查。
报告出来时,两人向隅而泣,作为医务人员,夫妻俩明白“渐冻症”意味着什么,“到晚期的时候,你就躺在床上,意识是清楚的,但实际上什么都不能做。”
程琳努力擦拭眼泪,哽咽地说:“我会照顾你的。”
面对未来的不确定,短短6个字,道出她的决心。
爱情,让人有了软肋,同时又让人拥有了铠甲。程琳把家里的脚垫全部收了起来,也不愿意再让丈夫端菜端汤,怕他摔倒后割破了手脚。张定宇说:“那我就帮你洗碗吧,到时候我坐在轮椅上什么也干不了看着你做事,会多难受啊。”
德国诗人、小说家海涅说:“爱就是笼罩在晨雾中一颗星。”
在多舛的命运面前,他们的爱情以平淡微小的光芒,驱散生命里的阴霾。如今,两人愈发珍惜彼此相伴的时光,常常一起看电影,沿着东湖绿道散步,谈起“渐冻症”也不再伤心。出席重大活动,他会提前“垫垫脚”放松韧带,“虽然看上去还是跛行那么厉害,但是至少不要摔跤嘛。”
张定宇常常开玩笑说:“以后肯定有音频软件,我打几个字出来,它就会是我说话的声音。”
02
结婚快30年,在张定宇心中,程琳依然是那个笑起来很甜美的小女孩。
两人是在武汉市第四医院相遇的,“我在手术室工作,正好来一个小女孩,来实习,还是轮转,也算是一见钟情。”
为了严防“情敌”,张定宇常到护士站陪她值夜班,充当护花使者送程琳回家,再回值班室看书。
一来二去,两人就确定了关系。
程琳的生日是在夏天,那时候的武汉如火炉般闷热,为了给爱人惊喜,张定宇骑着自行车去中南路上的外文书店,买了一束鲜花,小心翼翼地护送到程琳家。花束上只有一张简单的玻璃纸包装,但程琳仍旧非常开心。
向程琳求婚时,张定宇非常忐忑。他知道自己家境一般,也担心程琳家人的反对,没想到对方却说:“让这些东西都见鬼去吧,我就相信爱情。”
1997年,张定宇报名参加援外医疗队,一走便是两年。期间,他给妻子写了100多封情书,“亲爱的爱人”,这是他大多数信的开头。
(张定宇与妻子的书信)
一次,他在回信中写道:“我很后悔,你能原谅吗?”
原来是着急读信的张定宇,不小心将妻子随信寄来的几缕头发抖落到地上,当时门窗大开着,发丝立刻随风飘散。张定宇一下子就慌了,“我还想见到你的头发,闻到你的气息”,他趴在地上,却怎么也找不回妻子的头发。
在节目中读起这封情书,张定宇泪眼婆娑:“太伤感了”,还没念完,便放下手中的信。
你会爱TA很久吗?
张定宇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每天坚持服药,定期做按摩治疗,希望可以陪伴妻子很久很久。
2020年,张定宇被颁授“人民英雄”国家荣誉称号奖章。
但对于张定宇、程琳而言,“高光时刻,它只是人生一个过程。我们两口子都是非常普通的人,但是越是很普通的时候,越觉得我们需要珍惜。珍惜它,互相也会觉得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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