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 文|冯骥才 他俩又吵架了。年近七十岁的老夫老妻,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四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架,谁也记不得吵了多少次。但是不管吵得如何热闹,最多不过两小时就能和好。他俩仿佛倒在一起的两杯水,吵架就像在这水面上划道儿,无论划得多深,转眼连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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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贫寒的农家子弟,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位异国将军的千金小姐。这场异国姻缘,吸引了秘鲁全国的关注,在当地被传为佳话。一对身份落差如此大的年轻人,是怎样挑战世俗偏见,创造爱情奇迹走到一起的?
打工男孩恋上美丽洋妞
申航出生于河南省卢氏县一个农民家庭。初中毕业后,虽然成绩优异,他却选择了打工供妹妹上学。后来,申航攒了一点钱,在济南一家技校学习汽车修理,随后在北京东城区一家修车行当了汽修工。
2008年5月的一天,一个名叫阿塔娜的秘鲁女孩来到修行车,她的车漏油了,申航花了两个多小时为她修好。阿塔娜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进修汉语,汉语说得有模有样。申航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文学爱好,打下了扎实的文学功底。修车中他给她讲了好多汉语知识,她佩服得直嚷:“你去当老师,一定好!” 阿塔娜提出想学一点歇后语,以便向同学卖弄,申航便教了她几个歇后语:“猪鼻子插葱——装象”、“墙上挂帘子——没门儿”等,乐得她前仰后合。
两个人聊得十分投机,面对美丽的阿塔娜,申航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动和放松。阿塔娜走后,申航才发现助力器油管上有个螺帽忘了上弹簧垫圈。他非常着急,下班后直接去了外国语大学,在留学生宿舍找到阿塔娜,说明来意。阿塔娜对他的认真很感动。由于没有起吊设备,他用千斤顶顶起车体,钻进车底,足足鼓捣了4个多小时才把弹簧垫圈安装好。阿塔娜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分开时,两人互留了手机号。
申航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1点多,虽然很累,但他心里非常开心,不仅因为补救了自己的粗心,更因为又见到了阿塔娜。
周末,申航收到阿塔娜的短信:“今晚吃烤鸭,怎么样?”让一个女孩子请自己吃饭,申航不好意思。如果申航请客,他又感到太奢侈,于是回了个短信谎称自己有事。阿塔娜又发来短信:“墙上挂门帘儿——没门儿!今晚六点半,我在前门全聚德门前等你。拜拜。”
这一军将得申航没了辙,只好如约前往。阿塔娜叫了几个菜,还要了一瓶1200多元的法国酒。她举起杯,说:“我想把这顿饭变成拜师宴。我请你做我的汉语老师,行吗?”申航愣住了。阿塔娜说:“每周一次课,500元,够不?”申航立刻说:“我不想赚你的钱,咱们来个交换,你教我西班牙语好吗?”阿塔娜笑着说:“一言为定!”
为了能与阿塔娜更好地交流,申航学习西班牙语简直着了魔。仅仅过了三个月,他就能与阿塔娜用西班牙语进行日常对话了,而阿塔娜的汉语也有了质的飞跃。在这样的相处过程中,两人的感情更近了,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天正好是端午节,申航鼓起勇气请阿塔娜吃饭。他请不起高档餐厅,就领她到一家饺子馆,要了两盘水饺,还有四只粽子。阿塔娜觉得粽子太有特色了,一连吃了三只。当着美女的面,申航有意卖弄一下,给她讲了屈原的故事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含义,让阿塔娜惊叹又佩服。
每每和阿塔娜在一起,申航就感到十分开心又有点心慌意乱,甚至喘不过气来。他暗暗喜欢上了这个活泼善良的异国姑娘。可是,他觉得自己只是个汽修工,配不上她。虽然这样想,但心底涌动的爱,总是让他无法平静。他试着用朦胧的方式来打探她的心。有一次学习结束,阿塔娜送申航,两人路过校园的花圃,一只蝴蝶在玫瑰花上盘旋。申航说:“中国有一个词牌,叫‘蝶恋花’。蝶,比喻男性,花,比喻女性。也就是男子追求女子。”阿塔娜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双眸含情地瞟了他一眼,申航心中甜蜜蜜的。
这年腊月,申航准备第二天回老家过春节。夜里10点多,阿塔娜哭着打来电话,说她和同学开车去内蒙草原,车在密云县抛锚了。申航二话没说,骑上摩托车就赶往出事地点。不料在密云县境内,由于天黑路滑,车冲进了路边沟里,申航右臂骨折,被人送进了医院。阿塔娜闻讯赶到医院,看到申航疼得冒汗,抚摸着他手臂上的绷带,泣不成声,说:“都是我惹的祸……”申航笑着安慰她:“和你没关系,是‘蝴蝶’自己开车不小心嘛。”阿塔娜娇嗔地轻拍了他一下。
申航没有多少钱,住了三天就出院了。阿塔娜到车站送申航,告诉他:“我在中国的进修结束了,下个星期就回秘鲁,我们以后在qq上联系吧。”申航尽量装得轻松,待阿塔娜转过身,他的心里一下空落落的。
真爱无敌,为了心上人远赴秘鲁打拼
申航在家里养了两个月,右臂刚刚敢使劲儿便回到北京。可是,他在修车行的工作却被别人占了。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老板却把他一脚踢了。他只好离开修车行,到一家建筑工地筛沙子。由于过度劳累,他受伤的右臂肿了起来,每天下班要用热毛巾敷。一天晚上,阿塔娜和申航视频,发现他的右臂缠着毛巾,知道情况后,阿塔娜在镜头前难过得大哭起来。
第二天,阿塔娜打来电话,说她表哥在利马开一家修车行,急需汽修工,月薪3000索尔,包住宿。一想到马上能看到阿塔娜,申航立即答应了。好在父母还年轻,身体也还好,申航没有太多的牵挂,于是,办好了一应手续,申航便登上了飞往秘鲁的航班。
2010年初夏,申航来到了利马。他一走出查韦斯机场,等候在大厅里的阿塔娜就飞跑着冲过来,热烈拥抱他,申航幸福得差点晕过去。此后,每到周末,阿塔娜就驱车8小时,从阿雷基帕赶到利马看望申航。一到周末,申航就盼着阿塔娜快点出现。表哥蒙里查斯开他的玩笑:“别老看表,你的小鸟会飞来的。”
申航性格随和,修车技术又好,和阿塔娜的表哥蒙里查斯相处得很不错。
阿塔娜24岁的生日的前两天,申航就忙开了。他告诉阿塔娜,准备送她一个惊喜。他到中国商店里买了糯米和红枣,但是买不到苇叶。他向蒙里查斯借了辆自行车,骑行了几十公里土路,来到多诺比河边,冒着遭遇鳄鱼的危险,到齐腰深的河水里,采到了苇叶。回到住处,他上网现学现卖,包了24只精美的小粽子,用红线缠绕。阿塔娜来到时,申航一面唱着生日歌,一面把煮好的24只小粽子端上桌来。阿塔娜高兴得哭了。
吃完饭,两人肩并肩在公园里散步。阿塔娜指着满天的繁星,说:“南半球的星星,在中国是看不到的。”申航说:“错!有一颗星,我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能看到。”阿塔娜惊讶地问:“那是一颗什么星呀?”申航搂着阿塔娜,柔声说:“阿塔娜星。”那个星光灿烂的夜晚,申航第一次吻了他心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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