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没有雪,但是有时也很冷。 A 封和军是在2004年的夏天认识的,当初两个来自不同学校的人一起考进了这所县上的重点高中。而且还成了同桌,两个人经常粘在一起
2016-10-17 0
那一年,我高二。多么美的年华,就像是未名湖畔的樱花,开的轰轰烈烈。最爱的是安东尼的《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读的懵懵懂懂,却对那些哀伤的文字弥漫出丝丝心痛的珍惜。
(一)
晚自习后,一个人提前回到宿舍。总感觉有人跟在后面,却多次回头也只看见灯下斑驳的桂影,不禁自嘲,都16岁了还疑神疑鬼的,况且这是在学校,又怎么会有跟踪狂呢!
5分钟后小a冒冒失失的撞进宿舍,一脸游神的花痴,梦一般喃喃道:“我看到他了…太帅了…实在是太帅了…”我莫名其妙的从作业中抬头:“看见谁了?谁太帅了?”小a异常激动的凑过来:“莫凡!刚才在路上我居然看见莫凡了!”莫凡?莫凡是谁?我刚刚表达出内心的困惑,就遭来小a的一记暴栗和接连进来的b,c,d们大大的白眼:“你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莫凡!学生会主席!咱校的头号校草!”,我还真不知道学生会主席是谁,不过,为了防止提出在她们看来更欠扁的问题,我摸了摸头,知趣的塞上耳机,继续投身于完成作业的伟大任务中。
写完作业,再预习完第二天的功课,看看表,已经是12点多了,恩。是睡觉的时候了。摘下耳机,听见小a床上传来的模模糊糊的梦呓:“莫凡……”,这小丫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呢!我轻轻的笑了笑,熄掉灯。
第二天出完操,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嫌硬邦邦的水泥气息过于陈腐,我和小a手拉手偏捡着未名湖上的石头,一跳一跳的向教学区进发。猛地小a脚下一滑。算我手脚快,即使拉住了她,却又对上她与昨晚一样的花痴目光:“莫凡……”莫凡,怎么又是这个名字!我回头张望,看见的却是一片片密麻的.人头——中国人口实在太多了——很不幸,没戴眼镜的我根本无法分辨到底谁长的最帅,只好重新转过头:“行了行了别看了,小心再掉水里去,我可不拉你了。”一路上我都挺好奇,小a也算是长相清秀有气质的女孩,众多追求者中并不乏长相上乘的,她却从未动心过。那么,这个莫凡,究竟长的怎样鬼斧神工??
一般老师对长得比较漂亮的女生最不放心,“红颜祸水”嘛!但是几乎所有的老师对我都一百个放心。虽然身为班花兼级花也是校花的重量级候选人,我的心思却似乎永远只在学习上。在这所重点高中里,我做到了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十名。
所以,一回到座位上,面对眼前如山的试卷,我在瞬间忘掉了一切杂事,也包括那个什么“莫凡”,同时在头脑中高效率的调出各种数理化公式——好好学习才是王道!
(二)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每晚都觉得有人跟在我后面。
一次四人小组的聊天会上,我透出心中的惊悚“难道这么好的学校里也有跟踪狂吗?”后座的男生一拍胸脯:“今晚我送你回宿舍!咱校的花不能被欺负!”
林浅就是我后座的男生,因为有卓越的创新才能而被所有老师宠爱着。我们一直到时很好的朋友。
林浅说到做到。每天从教室到女生宿舍的20分钟路程被他承包了下来。也许是没有注意,也许是本来就没有这回事,总之一路上我们插科打诨,朗朗的笑声中再没有感觉到身后那个似有似无的身影。
虽然我真的真的很低调,但因为长相,到哪里都会是焦点。用小a的话说,每次我一出现,“就像眼前忽然出现一抹亮丽的色彩,还伴着海边看日出时那种柔柔的光晕”。很快,学校里开始疯狂流传我和林浅的绯闻,学生贴吧里满是我们并肩前行的背影。
老师找我谈话:“你一直都是我放心的好学生。”我直率的盯着老师:“是。但是老师您也相信这些流言吗。”估计是我目光太诚实了点,老师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想说的话,头疼的挥挥手放行。
我一脸无所谓的走出办公室,头脑继续运算着被切断的ln,log运算,在门口看到一脸凝重的林浅。思维并没有中断,我面无表情的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大步向前走。
如果a>3,lnx2-a(x-1)+x2/4-1/4,等于1,哈,算出来了!下面一题。
感觉到袖子被轻轻拽住,我诧异回头。
未名桥上,男生双手扶在女生肩头,低头认真的凝视,坚定的说:“对不起。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三)
我很佩服自己,心思这么乱,其中大考依旧年级第五。
考完后,终于有了暂时的放松,也有时间整理了头脑。
理清思绪后,我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我喜欢上了林浅。
从晚上回到宿舍后开始期待第二天的并肩同行;会在自习课上不自觉的回头张望后座男生埋头写写画画的样子再心满意足的转头重新面对作业;会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发的每一条短信。
那天坚定的脸庞像是成了头脑中的屏保,不停出现。
由于的度过半学期。
在这半学期中,关系依旧暧昧,流言也越穿越凶,老师的话越来越直接。
可我不在乎。
期末考前的一星期,我鼓足了勇气,编了一条短信发给他,理所当然的,是表白。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回复“给我时间考虑一下行吗?”
第二天晚上,他把日记递给我,一脸对不起的神色。翻开,熟悉的蓝色钢笔字迹,是婉转的拒绝。没有理由。
这个不久之前还拍着胸脯说不要让我收到欺负的男生这次却彻底的伤到了我。
竭尽全力控制住情感冲出教学区,坐在未名湖畔,想着这半年来我们一起流下的欢笑,泪水止不住的流。为什么,为什么林浅你会拒绝如此优秀的我!
天上的星星随着泪水一颗一颗落进湖中,溅起的涟漪将灯光的倒影一片一片缓缓割开。盛夏的风一吹,脸上尽是闲闲的疼痛。
“一起看电影时买来的薯片,放在保鲜袋里干燥保存,两天过期;一起逛街时买来的清香栀子,花开一季。那么,一起制造的回忆,只剩我一个人保管,多久,会过期呢。”
不知做了多久。一直都觉得身后有人,却因为心死了,即使再大的恐惧也变的麻木,而懒得回头看一眼。
轻轻的脚步声,修长的身影挡住把眼睛刺的生疼的光线。一张纸巾递过,清瘦有力的手指。我并没有结果纸巾也没有兴趣抬头仰视来者为何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那只手犹豫了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温柔的拭去泪痕。我被迫看向眼前的陌生人,深邃的眼睛配上灯光打下来的颜色,是一幅不错的景致。只可惜现在的我没有心情欣赏。
从短暂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悲伤重又袭来,新一轮眼泪决堤。我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突然手腕一紧,身体被一股强力拽起,跌倒这个不认识的人怀中。没有力气也没有思考能力的我任凭他拥着我,借给我肩膀让我哭泣。
(四)
行尸走肉的过完高二,期末大考差强人意的年级第十,好像依然没能释怀,看到林浅就躲到一旁。他也每次都只尴尬的笑笑,并不说什么。也许,只有我在浑浑噩噩的挨着日子吧。
例常的年级总结会。我被小a拖拽着做到礼堂第一排,说是莫凡会出场。
我无所谓。现在的我也许怎样都无所谓。想趁这时候补补觉,思维却天马行空的想到林浅。
“在没一个地方想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更成了思维的主角,这样的你让我羡慕。”
漫无目的的耳朵无意间捕捉到“莫凡”这两个字,随着小a的面色赤潮浑身颤抖,我看到了台上身材修长的男生,全身一僵,随即想起那个晚上。
台上的莫凡,安安静静的说:“身为年级第一,我并不是大家想的书呆子,相反,我的动力很简单。我一直喜欢一个女孩子,现在也是。我会在晚上悄悄送她回宿舍而不让她知道,知道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看到她哭泣时我立志要让自己强大到有资格去保护她…”
后面的话,处在不必震惊中的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那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还是会觉得孤单吧。”
“不过被人喜欢,终究还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恰巧被你喜欢的人喜欢,这样的概率太小了,所以有时候,我们需要另一种来自别人的喜欢,生活下去。”
安东尼的兔子在旅行中渐渐想通。
那么,我也会的吧。
后记:这篇文章是为身边的男生女生写的。不要为了不喜欢自己的人不开心,有些东西,多年后回头看,只是昙花一现。去珍惜那些爱你的人,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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