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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冬雪入梦来

人生 2021-01-23 08:26:18

孙伟

 

现在的冬天,越来越不像冬天了。下雪天少,下大雪更少。还时常会遇到暖冬,连结冰的机会也不多。其实,只要落雪不酿成灾害,还是喜欢冬天的雪下大一些,冰结得厚实一些。那才算是个冬天,才充满冬日的趣味。

记忆中,儿时的冬天真是冬天。仿佛三天两头就会下雪,降雪量也大。积雪没过膝盖,甚至腰部是常有的事情。更不要说那从屋檐垂到地面,高大粗实而晶莹剔透的冰锥;不要说那能够封冻整个河面,任人踩踏,来回过往的冰河。

“晚来天欲雪”。小时候,我喜欢晚上下雪。下雪的夜晚,除了做作业。吃过晚饭,便早早进入被窝。那时,家乡还没有通电,没有电视的乡下,娱乐节目也少。一切购物凭票的年代,一张煤油票来的也确实不易。连煤油灯也要节省着用。暗夜里,躺在温暖的被窝,听着簌簌的落雪声进入梦乡。

心里惦记着雪,醒得就早。哪怕是天还没有亮醒来,已经迫不及待想起来看雪。拉开大门的一刹那,就会被眼前的雪景所惊叹。丘陵、田野、村庄,处处堆积着厚厚的积雪。玉树琼枝,银装素裹,别提有多么妖娆和多姿。

厚厚的积雪时常能够没过膝盖。踩着皑皑白雪行走,脚下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用脚弹唱出的雪的歌谣。一路走过,身后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窝印迹,镶嵌在大自然的雪野里,像丹青妙笔一幅写意的水墨画铺展在大地上。

堆雪人,打雪仗,追野兔。永远是儿时雪天孩子们的保留娱乐节目。乡下孩子堆雪人,极少用铁锹的。顺手在积雪厚实的地方挖上一个小团雪。再在地上前后左右来回滚动几下,就成了一个大雪球。推着前行堆积到一起,搭好雪人身体。同样的方法,滚一个雪球,做雪人的脑袋。用树叶,草木,或者彩色纸片,勾勒出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甚至它的衣服纽扣、所使用的武器。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就堆好了。

就在堆雪人快要完工的时候。有调皮,机灵的孩子,已经从旁边悄悄抓好两块雪团在手。然后,左顾右盼,选定目标。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神速,将手中雪团砸向要进攻的对方。一时间,混乱的雪仗开战了。只见雪团乱飞,喊叫声,嬉笑声交织着。有的帽子掉了,还有的鞋丢了,也全然不顾。全力以赴投入战斗。有两两相互对打的;有几个人追打一个的。有的,刚才还是并肩作战,忽而又相互对打,分不清敌我。直到人人几乎精疲力竭,有人大喊一声:“停”。整个战斗瞬间偃旗息鼓。各自清理满头、满身的雪渣。然后,嘻嘻哈哈一并散去。那样子,好像人人都是将军,人人都打了胜仗一般,开开心心,洋洋自得。

大雪天,只要雪停了。雪地上很容易就能够发现到野兔的行踪。顺着那踪迹一直追寻,也就不难找到野兔。被人撵着,奔跑一段路程的野兔,会躲在深深的积雪下面喘息。雪地上,会有它呼吸的气孔。追野兔的人,只要轻手轻脚走到跟前,顺着气孔,从上面一手下去,就会抓个正着。俗话说:兔子急了会咬人。被抓住的野兔惊慌失措间,也会张口猛力咬扯。抓野兔者,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咬伤。所以,抓野兔前,一般都会带着厚厚的手套做好防护。有一些遗憾,小时候我从来没有抓住过野兔。现在,野兔属于国家保护动物,严禁捕猎。再也没有机会在雪天去抓野兔了。

离开家乡,居住城池多年。也有偶然遇到大雪纷飞的冬季。也或是工作忙碌,没有认真欣赏雪景;也或是城里的雪天,少了乡下冬雪的原生态和野趣。总让我念念不忘儿时的冬雪。好像就在昨天晚上的梦里一样亲切。

 


 

作者简介:

孙伟,男,安徽全椒人。文章发表于《滁州日报》《全椒晨报》《笔锋文学》等刊物和《西部散文选刊》《天府散文》等网络平台。系列行走散文入选《2017中国行走散文作家二十二强》,偶有诗文在全国文学大赛中获奖,获奖诗文被收录于《黄瓜礼赞》《艾香远兮》《粽香集》《诗词达人写寒亭》等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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