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 文|冯骥才 他俩又吵架了。年近七十岁的老夫老妻,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四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架,谁也记不得吵了多少次。但是不管吵得如何热闹,最多不过两小时就能和好。他俩仿佛倒在一起的两杯水,吵架就像在这水面上划道儿,无论划得多深,转眼连条
2021-03-02 105
浩瀚无垠的宇宙间,古老的岁月穿越千年的时光隧道,穿梭在一页页泛黄的书卷里,一路低声诉说着千百年来雕刻在时光深处的悠悠过往,款款向你我行来。夜阑人静时翻开一页泛黄的诗经,任凭书香带着思绪穿越层层夜的黑,去观赏一段早已埋藏在岁月尘埃里的古老往事。
清晨的微光静静的笼罩着淳朴简洁的村子,在鲜艳肥嫩,郁郁葱葱的桑树间,传来斑鸠声声鸣叫,静静流淌着的淇水旁我看到一个女子袅袅娜娜的身影,她面若芙蓉,双瞳剪水,静雅如兰。及腰的长发顶上挽着一根朴素的木簪,着一身蓝色的粗布短衣,抱着精心织好的丝,站在桑树下翘首张望,清澈的明眸中遮掩不住的喜悦,张望着淇水岸边始终不见那心心念念的身影不由得秀眉微促,越发生长了脖子,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来,他怎么还不来。”
许久看到不远渐渐出现的身影,她不由笑颜逐开,满心欢喜。
那男子步伐匆匆,抱着布,一脸憨笑的走到女子跟前,一脸忠厚老实,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知,只是含情脉脉的凝望着眼前的女子。那满心欢喜的女子红着脸不由低下了头,犹如一枝含苞待放的春桃花,她知道今天他不是拿布来换丝的,他是来找她商量婚事的。
那男子果然向她询问成亲之事,女子羞涩的低着头并不说话,不停的用手指搅动的着自己的头发,男子见状不由着急道。“到底行不行,你到是说句话啊。我发誓我娶了你,会一生一世的对你好!”
女子依旧低头搅动着头发,不言语。不是她不肯只是她的阿爹阿娘……
男子看着低头为难的女子失落万分,两人都默默不语,各自心事重重,女子送男子度过淇水,直送到顿丘,看了一眼一脸不愉快的男子,抛开了自己的顾虑道。“并不是我故意拖延时间,而是你没有媒人啊,请你不要生气,就把秋天作为婚期吧!”
听到女子银铃般的声音,男子不由喜出望外,随而露出了笑容。高兴到。“真的?秋天,等我来娶你,我答应你,以你之名,冠我之性,白头永不负!”
女子闻言心花怒放,听着男子信誓旦旦的承诺不由得格格笑起来。她头顶的桑树上一只斑鸠鸟正不停的贪吃着鲜嫩润泽桑葚,发出愉悦快乐的鸣叫声!
自从定了婚期,女子相思成疾,度日如年,每天都不由得登上村边倒塌的墙,遥望男子所居住的复关,若是看不到居住在复关的那个男子来找她,眼泪就不由得簌簌掉下了,若是看到了就有说有笑的喜开颜 。
等到了秋天那男子用龟板占卜,用蓍草占卦,没有不吉利的预兆。男子家境贫寒,没有迎亲的队伍,他就用车来接那女子,多情最是着红装,一点妩媚一点殇。女子毅然不顾阿爹阿娘的劝阻,为他挽起了青丝,穿着大红喜服带上自己的财物,嫁给了那个许诺她一生一世,白头永不负的那个忠厚老实的男子。
秋景入心,只因爱的难舍难分,车子穿过漫天飞舞的枯叶缓缓行驶过波涛滚滚的淇水,载着美丽的新娘驶向她向往着的幸福美满 的婚姻生活……
新婚燕尔,郎情妾意,羡煞旁人。日子虽清贫拘谨,但能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女子心满意足,毫无怨言。她每天夙兴夜寐,劳持家务,孝敬公婆。夫妻二人男耕女织,相浓以沫,原本清贫的日子很快得到了改善。四季更迭,春去秋回,那个沉浸在幸福美满的婚姻中的女子的眉间却凝聚了一股轻愁,她夫君的甜言蜜语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消磨中慢慢淡去,曾经的郎情妾意在时间的催促下已不复存在,不知何时起她的夫君渐渐对她凶,对她吼起来,她心疼夫君的辛苦,每次都处处忍让,每天起早贪黑,努力织丝,一心想要帮夫君减轻负担,可她的夫君越发的得寸进尺,晚上她给他端洗脚水,给他洗脚,稍烫稍凉他都会粗暴的把盆踢到她身上。不仅辱骂她有时还对她大打出手,女子的日子过的艰辛愁苦,变得煎熬起来,昔日美好的爱情在时间的打磨下,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中褪去了华丽的外衣,只剩下她夫君的冷言冷语,凶暴残忍。回到娘家,她的兄弟不了解她的情况,都讥笑她,女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静下来想想也只能是自己独自伤心流泪了。只能独自守着昔日的美好过往,艰难度日,期待着有一天他能想起对自己的诺言,给她幸福的生活,可她却不知那些昔日美好的诺言就如同风中柳絮,早以不知飘向何方,不过是当时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罢了……
秋风飒飒,芳草萋萋,桑叶枯黄,一派深秋凄凉萧瑟之景中,女子带着满身的伤痕逃离了那个令她快要窒息的家,再次来的淇水旁,她看到在清澈的湖水里她苍颜颓发,清澈的眸子变得浑浊不堪,额头上残留着她夫君对她的粗暴,一脸的疲惫不堪,心中更是万分压抑。现在的她如同她的爱情早已是千疮百痍,时间在生活的琐碎中将原本甜蜜温馨的爱情撕破,鲜血淋漓的摊开在她面前,那个憨厚老实的男子得到她之后变得凶暴残忍,把她当牛做马,肆意驱使打骂。女子此刻才明白她所向往的美好生活,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爱情是梦幻的甜蜜的,可婚姻却是现实的,残酷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本没有过错,只是那个曾许诺了她一生幸福的男子是如此的表里不一,行为前后不一致,他在爱情里没有准则,他的感情一变在变。再次回想起他的信誓旦旦,此刻却成了她曾天真烂漫的嘲讽,女子心中无限的悔恨与伤悲。
两眼泪花看着身边桑树叶子飘落时,颜色枯黄坠下来,女子用自己的血泪史不由奉劝斑鸠,奉劝天下的女子。“桑树还没有落叶时它的叶子鲜嫩润泽,唉,斑鸠啊,不要贪吃桑葚。唉,天下的女子啊,不要同男子沉溺在爱情在,失去理智,丢失自己。男子沉溺在爱情中还可以脱身,而女子沉溺在爱情中就不能解脱了。”
心在滴血,可爱情回不到当初得美好,她已不复青春年少,原想和他白头到老,可现在白头到老的心愿使她怨恨,眼前的淇水虽宽,但有岸,低湿的洼地再大也有边,想起两人少年时一起愉悦的玩耍,尽情的说笑,誓言是那样的真挚诚恳,没想到他会变心,曾经的美好更是让她心痛难忍,心灰意冷,你违背了誓言,不念旧情,那就算了吧。女子不顾世俗的压力,誓要和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男子决绝。
突然那古老的故事戛然而止 ,书卷后已是一片意犹未尽的空白,拉长了我长长的思绪,也许女子顶住世俗的压力,成功和男子和离,获得自由,也许女子在世俗的压力下只能忍气吞声,在暗无天日的婚姻中苦苦挣扎煎熬,又或许是男子幡然醒悟,与女子恩爱如初。女子最后的结局我们无从知晓,只能任由自己的想象去填写故事未完的结局,看了一场别人的悲欢离合,却迷失了短暂的自己……
人生一场大梦,世事几度秋凉。 多么美好的东西都抵不过流年的摧残,多么甜蜜的爱情都抵不过生活的琐碎,残酷的时间会将一切美好的事物一一撕碎,暴露出所有隐藏的污秽,同时时间也是仁慈的,它让我们看着鲜血淋漓的现实,明白了世间一切不过如梦如幻如泡影,当留一半清醒给自己,顺其自然,淡然处之。
悠悠岁月依旧带着古老往事连同你我的过往一去不复返,只留一股淡淡的怅然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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