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 文|冯骥才 他俩又吵架了。年近七十岁的老夫老妻,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四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架,谁也记不得吵了多少次。但是不管吵得如何热闹,最多不过两小时就能和好。他俩仿佛倒在一起的两杯水,吵架就像在这水面上划道儿,无论划得多深,转眼连条
2021-03-02 105
上午10点多钟,古木春从建设银行出来,走到花市那儿,见好多年轻人都在买玫瑰花,一打听,原来今天是情人节。
不想,正当古木春边走边观看那些人买花的时候,一不留神和一个年轻女士撞了个满怀。他愣愣地打量了一下那女士,随即慌忙表示歉意,说:“哦,对不起!对不起!”那女士莞尔一笑,立即嗔道:“哎,先生,光说对不起就行了?”说罢,她两眼迷人地微笑着,直盯盯地瞅着古木春。“嘿嘿,你还要怎么样?”古木春也不由地来点幽默,两眼不眨地也直盯着她。“今天是什么节嘛!”那女士提醒说,“也不买3支玫瑰表示一下?”古木春不由一愣,惊叫道:“啊?买玫瑰给你?嘿,你还挺好玩挺浪漫的呢……好好好,我买我买!”他就也跟她来个逢场作戏,转身去买了3支玫瑰花,就像送给自己情人似的殷勤送上。那女士接过花后闻闻,又吻吻,而且一双迷人的大眼仍直瞅着古木春,用嗲味十足的语气说:“送了花,是不是还应该请我到酒楼喝两杯呢?”古木春更是一愣,惊叫道:“啊?你可真逗,行行行,我请我请!”于是,他便带着她走进了一家酒楼,还径直去了情人包间呢。
两人边喝边吃边聊,十分投机,十分愉快,十分兴奋……古木春压低声音告诉那女士说:“我老婆前天出差到上海去了,儿子上学中午不回家,我们可以慢慢地喝慢慢地吃慢慢地聊……”那女士听罢,一下子乐了,也压低声音告诉古木春说:“也真巧呢,我丈夫也出差了,女儿放在姥姥家,嘿,我们真是有缘来相会呀,是得慢慢地喝慢慢地吃慢慢地聊聊呢……”当他们吃好喝好也聊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两人兴犹未尽,那女士提议到他家看看玩玩。古木春巴不得地说:“好好好,真是机会难得呀!”
来到古木春家,那女士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家里的布置摆设,指指点点,不时好奇地询问,又不时挺内行地加以评论。古木春殷勤地回答附和。看罢,就坐,喝茶,闲聊。这时,那女士情不自禁地向古木春频送秋波。古木春也似乎心动神摇想入非非了。“哎,我们是不是……”那女士终于按捺不住了,但欲言又止。古木春眼角一扬,故意挑逗般地问:“是不是什么呢?”“嘿,我们……”“我们怎么呀?”“你明知故问……好,不兜圈子了!这样吧,我们既然有缘,又难得有这么个好机会,这是老天作合成人之美呢,为了玩得持久,玩个痛快尽兴,我去买几粒春药来,如何?”“好好好,还是你想得周到,我等你!”
不一会儿,那女士就兴冲冲地回来了,买了3粒春药,叫古木春服两粒,她服一粒。一服下药,古木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那女士上床。可一上到床上,古木春就身不由己地倒下,随即就不省人事了。那女士一看,禁不住得意地笑了,她伸手推了推古木春,古木春一动也不动。于是,她迅速走到窗前,朝楼下一辆父亲面包车扬了扬手?很快就上来两个男的。她吩咐他们将大彩电、冰箱、VCD、电脑一股脑儿全搬下去,自己则翻箱倒柜,找到了金耳环一对,人民币500元,就再也找不到其它值钱东西了。她骂一声:“妈的,你原来不是大款啊!”骂罢,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古木春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大喝一声:“站住!你走不了啦!”与此同时,几位全副武装的警察在下面已将面包车团团包围,那女士的同伙只好束手就擒……
公安局刑侦科审讯室里,那女士和她的同伙都垂头丧气,一声不吭地呆坐着。古木春笑嘻嘻地走了进去,手上拿着那女士写给他的字条儿。他一边走一边拿腔拿调地朗声读道:“先生,还记得3个多小时前你在银行取款时,你色迷迷地老瞧着的那位戴墨镜的女士吗?那就是我……嘿,跟踪你到花市那儿,我就故意和你撞在一起……你还以为今儿情人节艳遇了是吧?你想得美!对不起啦,让你蚀点财得个教训,谁叫你这臭男人好色想入非非呢?可惜现金太少了,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大款呢……”
“你……”那女士抬起头,惊恐地瞧着古木春。
原来,古木春是位便衣警察,最近一直在侦查这个以色相骗人进行打劫的团伙。上午,他发现一个戴墨镜的年轻女人神情怪怪的,在建设银行那儿转悠,他觉得十分可疑,便故意过去引起她的注意,当她盯上了他时,他就佯装去取款。没过一会儿他走出银行,等候在门外的她就尾随跟踪,当走到花市那儿两人一碰便“有缘相会”,随即就上演起那“情人的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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