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漫步小镇街头,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带着七八岁的男孩坐在一堆竹具旁,等候有人前来买筲箕、箢篼、背篼、箩筐。见到爷孙俩的我触景生情,仿佛蔑刀在父亲手里挥舞,七十年代的往事历历在目 在那些年里,蔑刀是我家的宝贝,在父亲手里闪动:先上坡砍竹子,然
2020-12-25 310
老家的竹园,是我们小时候玩乐的天堂。
念初中时,竹园被毁了,用来建房子。看着苍翠的竹子被砍伐,我心里满是不舍。再也吃不到竹笋炒腊肉了,也不能在竹林里荡秋千,竹园里各种好看的羽毛再也捡不到了。
我家住在竹园附近,竹园没了,房子多了起来,一家比一家漂亮。但在我眼里,竹子才是最有灵气的,因此尽管住在宽敞的房屋里,心里却时刻惦记着竹子的那丛绿色。
母亲一直很勤劳,在房前屋后不断开辟出“根据地”,种起了蔬菜瓜果,哪怕是一捧土,也被她充分利用起来。竹林毁了,却常常有不明就里的竹笋钻了出来,探头探脑地想看个究竟。那时母亲眼里只有她的蔬菜瓜果,那些竹笋和杂草一样被母亲不断地清除了。因此好长一段时间,母亲的菜园里陆续冒出的竹笋,被母亲不断地拔掉了。
有天母亲进城看病,看完医生我带她到公园里逛逛。公园一角有一块竹园,竹子蓬蓬勃勃地肆意生长着,竹笋也破土而出,充满了生机。“如果老家的竹园没毁掉,现在也是郁郁葱葱的一大片,该是多好呀。”我不禁随口说出来。“是呀,可惜都被毁了”,母亲若有所思地回应着,“再想恢复到以前几乎不可能了,真有点可惜。”那天,母亲和我讲了许多小时候的事,那些沾满老家泥土的趣事,慰藉着我思乡之情。
一年后的夏天,我回老家看望父母,突然发现院墙外有一丛竹子,嫩嫩的,看起来是新竹。当时就心想,说不定是母亲栽下的。母亲笑盈盈地说:“这是今年冒出的竹笋,没舍得拔掉就长成竹子了,你喜欢竹子,就由着它们长吧。”我看着那几株竹子,抚摸着光滑的枝干,觉得格外亲切。“屋后还有一大片呢,快去看看吧。”母亲高兴地说。屋后不是母亲的菜园吗,怎么种上了竹子了?我到屋后一看,新竹和蔬菜都长在母亲的菜园里,蔚然成风。“到明年竹子都成片了,就不种菜了,专门侍弄竹子,你喜欢吧?”母亲说。“嗯,又有新的竹园了,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我高兴地回答着。
从此,我经常回家帮母亲种竹子,施肥、浇水,细心地给它们围上篱笆。房前屋后渐渐地都冒出了一棵棵新竹,在风中摇曳生长着,蔚然成风。很多人都说,我家的房子很入画,像镶嵌在竹林里一样。
无论在哪儿,看到了竹子,就想起了老家。我知道,母亲的竹子,一直种在了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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