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漫步小镇街头,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带着七八岁的男孩坐在一堆竹具旁,等候有人前来买筲箕、箢篼、背篼、箩筐。见到爷孙俩的我触景生情,仿佛蔑刀在父亲手里挥舞,七十年代的往事历历在目 在那些年里,蔑刀是我家的宝贝,在父亲手里闪动:先上坡砍竹子,然
2020-12-25 310
冬深寒至,落雪飞霜。每天开车行驶在乡间小路,看到路旁及原野中光秃秃的树木,深感寒冬的韵味。一棵棵枯树是一首首古诗,让寒风咏诵;一段段枯枝是一支支画笔,绘严冬更浓。
晨钟暮鼓,枯树炊烟。西山下的树木已退去夏天的郁郁葱葱,秋日的色彩斑斓,只留下冬天的纯色本真。树木的风骨尽显,有的如虬龙飞天,有的如似刺空长剑;有的如铁丝凝练,有的似珊瑚堆砌;朝霞彩云中如达摩东渡,夕阳红霞里似婆娑修炼。薄雾断枯树,鸟雀隐身形,独有远处叫卖的木梆声时断时续,时有时无。两声鸡鸣,唤清晨寂寥;三声犬吠,伴晚间幽静。
一轮冬月挂长空,几颗寒星映苍穹。斑驳的树影落到池塘中,挑起几根冻僵的枯荷,同样是坚挺,同样是悲壮,同样在寒风中相互守候,惺惺相惜。昔日的河边翠柳、塘中红莲收藏起曾经的美艳,深冬里却显现另一种美丽,另一种素朴----简洁、深沉,还有别有风味的僵硬。月亮从旁逸的树梢上飘落,树影从一湖镜冰上消失。
雪花在枯树间穿梭,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时而悬挂在枝头,时而旋停在枝丫,时而飞落在干枯开裂的树皮上。朦朦胧胧之中,枯树化作连绵不断的远山,层层叠叠,分不清哪是山峰层峦,哪是枯树断木。雪落穹宇间,枯树入画中。
一夜寒风,雾化成霜。满树挂清霜,摇落不知雪。枯木变成玉树琼枝,洁白如玉,晶莹剔透;色如玛瑙,温润透亮。每一颗冰晶闪亮一个太阳,满树圣洁的霞光,盛开在蓝天白云之间。
一阵风过,碎玉坠落。落到脸上,神清气爽;落到嘴中,沁人心脾;落到心中,唤起记忆。
儿时曾用红柳草筐,背起杲杲冬日,在树下捡拾枯枝。父亲面包用枯枝烤热我晨起的棉衣,温暖涌遍全身,我双手抱住他的胳膊,闻到了旱烟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什么都不怕。母亲用枯枝熬煮一锅暖粥,醇香弥漫在心中,我用嘴唇顺瓷碗一周,浅啜母爱温情。
我在灶前拾起燃烧未尽的枯枝,在白纸上面画一株枯树,枝头的一枚枯叶,摇动着寒风。它似乎在家乡的原野上,刚毅的站立着守候故土,虬劲的枝条努力向上,仰望云霄。
“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枯树装点了寒冬,寒冬坚强了枯树。枯树在寒风中等候,等候春暖花开的那天,到那时它也会身着盛装、万般柔情。
作者简介:
崔忠华,男,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高级教师,山东省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夜深人静时喜欢思考,善于怀旧。发表作品一百余篇、十万余字,作品散见于《中老年时报》《劳动午报》《山东教育报》《语文周报》《河北法制报》《北方农村报》《德州晚报》《市场星报》《南方法治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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