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漫步小镇街头,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带着七八岁的男孩坐在一堆竹具旁,等候有人前来买筲箕、箢篼、背篼、箩筐。见到爷孙俩的我触景生情,仿佛蔑刀在父亲手里挥舞,七十年代的往事历历在目 在那些年里,蔑刀是我家的宝贝,在父亲手里闪动:先上坡砍竹子,然
2020-12-25 310
黄廷付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觉得母亲就是我们家的智多星。
无论是父亲面包上街买个化肥、种子,还是我们去小卖部买瓶酱油、醋,或是买根冰棍啥的,都要先咨询了母亲,母亲表了态,我们才会去把那些物品买回来。
要说我们那时候年龄小,听到的,见到的也都少,所以啥都听母亲的,倒也无可厚非。但父亲不一样啊,父亲走南闯北许多年,又在镇上读过高中,识文断字不说,还在北京密云和吉林通化当过好几年的兵,在部队里做过班长,还是党员,那时候,父亲在我们眼里那可是超级偶像呢。但父亲对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却总是言听计从,甚至每天是下南地干活还是去北地干活,父亲都要询问过母亲,才决定。而这些,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一直都是一个谜。
那年父亲去世后,母亲突然就变得不爱说话了。但是我们遇到啥事时,比如说大到谈婚论嫁,小到给孩子取名,依然要问过母亲才能放心。母亲总会很认真地先翻一下日历,再去老村长家咨询一下,甚至还会找人看一下八字,最后才拍下板。至于给孩子取名,那要求也很高。母亲一般不会管你给孩子取的学名叫什么,但乳名她必须把关。我们通常会把几个预选乳名告知母亲,她要思考许久,先在屋里喊一下,听听哪个名字大气,再看看会不会重亲友的名字,凡是重亲友或老辈人乳名的,都要否决掉,就这样经过几番筛选后,母亲才能把孩子的乳名最后敲定下来。由于从小就啥事都要问过母亲才决定,慢慢的,我们对她都有了依赖性。就连我们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也会先去询问母亲,而母亲给的建议,基本也都不会有什么差错。
突然有一天,母亲打电话给我。她先说了很多村里有趣的事情,接着她又问我隔壁邻居家有福的儿子结婚上多少礼钱合适,最后母亲还说现在物价都高了。我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一生最要面子,“娘,咱就拿两百吧,你看合适不?”
母亲立刻就笑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挂上电话,我不禁陷入了沉思,母亲这是咋了?以往可都是她给我们拿主意呢!
后来,又有很多次,母亲打电话来,都是问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我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后,最后她才笑着说她也是这样想的。
过年的时候,我们几兄妹在一起聊天时,大家就说起这个事来。都说母亲这是年龄大了,咱们以后都要经常给她打打电话,还要常回来看看她才行。正在这时候,母亲从厨房出来,笑着问:“你们几个嘀咕啥呢?”
我望着两鬓已斑白的母亲,笑着说道:“娘,他们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遇到啥事还是得让您给把把关才行啊!”
作者简介:
黄廷付,安徽省亳州市利辛县人,现在浙江嘉兴打工。安徽省作协会员,安徽省第八届青年作家研修班学员。有作品发表于《中国工人》《工人日报》《安徽日报》《特别关注》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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