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 文|冯骥才 他俩又吵架了。年近七十岁的老夫老妻,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四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架,谁也记不得吵了多少次。但是不管吵得如何热闹,最多不过两小时就能和好。他俩仿佛倒在一起的两杯水,吵架就像在这水面上划道儿,无论划得多深,转眼连条
2021-03-02 105
在我婚后的第二年,孩子出生了,妻子贤惠,懂得对我体贴,我感到还算是幸福的。我不是个好在外交际的男人,不爱抽烟也不赌博,下班后我便回家里,陪着孩子妻子,过得和和美美。但所有这些都不能掩饰我的另一面,妻子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埋着对初恋情人的眷恋,但她从来没有提及。
一些意外总是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发生。去年正月,多年不曾相见的初恋情人婷打电话给我。婷刚师范毕业时就分配到我所在的学校,那年我们就相爱并同居了。但因我父母亲的反对,婷只好远远地离开,她比我结婚早两年。她结婚后,我们一直就没联系过。就因为这个电话,我和婷又重新回到了四年前的生活。不过,我们是在偷偷摸摸地享受爱情的欢悦。婷的丈夫在一家建筑公司,常驻广州,很少回家。在婷的要求下,我偷偷地在酒店里租了一间房,这就是我和婷的第二个家。婷告诉我,她和丈夫的婚姻是套在一起的,没感觉,没激情,没有爱与被爱的甜蜜!“我们相爱到海枯石烂,好吗?”婷问。“好!”我毫不犹豫地说,内心喝蜜般甜润。我们伸出的食指紧紧勾到了一起。
我非但对妻子没有冷淡,相反,因为心情愉悦,作为补偿,我对妻子更好更体贴。一家三口,就因为我的婚外情而过得更是其乐融融,生活的甜蜜是之前无法比拟的。我认为,人生这样过,没有什么不可以。
一个周末的夜晚,我和婷又回到酒店的客房。缠绵时情到深处,我恋恋不舍地对婷说:“今夜我们不回家了好吗?”
婷说,她的丈夫昨天从广州回来了,不回家不行。当婷刚刚准备穿衣时,她突然又躺到床上:“不回家了!”
因为不回家,我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借口说去看远处的同学。婷也拿起宾馆里的电话,向她的丈夫找借口。电话接通了,婷向我挥挥手,示意我不要出声,我抱着婷,侧着耳朵贴近听筒。“今晚我不回家了……”婷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我的脸。
一阵长久的沉默,然后是一声沉重的答复:“你可以不爱我,但必须爱这个家!”
我愣了,这句并不简单的话,从一个大丈夫的口里说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宽容?我一句话也不说,慢慢地站起来,轻轻地穿上衣服,在婷吃惊的眼神里走出房门,从此再也没有回去。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也为一个男人的宽容、克制及忍耐心生钦佩!家庭和爱情是两回事。我们不能用“爱”的借口去伤害无辜的家庭!
婷知道我决定和她一刀两断时,她哭了:“你还记得‘我们相爱到海枯石烂’的承诺吗?”
“记得!”我说,“但并非所有的承诺都要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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