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漫步小镇街头,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带着七八岁的男孩坐在一堆竹具旁,等候有人前来买筲箕、箢篼、背篼、箩筐。见到爷孙俩的我触景生情,仿佛蔑刀在父亲手里挥舞,七十年代的往事历历在目 在那些年里,蔑刀是我家的宝贝,在父亲手里闪动:先上坡砍竹子,然
2020-12-25 310
小区门口是一个集市,每天晚上热闹非凡,饭后,我总会在集市上逛一逛。
有一天晚上,隐约听见一个远处“买豆豉粑了,买豆豉粑了”的叫卖声。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见豆豉粑这个词了,更别说吃了。我索性从老奶奶那里把豆豉粑全买了下来,看着年纪和母亲相仿的老奶奶,我不禁想起了母亲的豆豉粑。
小时候,母亲每年都会给我们做豆豉粑。对于农人来说,冬天闲暇时间比较多,加之刚刚秋收结束,粮食丰收,有余粮做各种各样的美食。豆豉粑、醪糟、泡萝卜、红薯干、玉米浆粑粑……,这些儿时母亲做的乡下版美食和小吃,基本都是秋冬两季时制作的。豆豉粑一般都在年末,做豆花吃的时候母亲才会做来吃。
豆豉粑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虽然一个名儿,差异比较大,口感做法也不尽相同。那时候条件艰苦,老家的豆豉粑,基本是年底做豆花时候的副产品,并不会专门去做。每年年底,母亲都会做水豆花吃,顺便压一点豆腐,再做点豆豉粑,一石三鸟,材料也不浪费。母亲先泡豆子,然后放在石磨上加水磨,再放在锅里烧开,用纱布过滤。过滤出来的豆浆,用来做水豆花和豆腐。而纱布里的豆渣,自然舍不得喂牲口。先辈了发挥了他们的智慧,物尽其用,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便有了豆豉粑。
母亲先将过滤剩下的豆渣放在锅里炒,然后用纱布裹起来发酵。为了保证温度,母亲通常会放在玉米壳里压实。过几天豆渣长出细毛后,就代表发酵好了。母亲将发酵好的豆渣取出来,除去表面的细毛,放在盆里,加上麻椒面、辣椒面,盐、味精、白酒和葱花等调料,辣椒面和麻椒面要多放。充分拌匀后,捏成一个个薄饼,放在阳光下晒,脱干水气后,便是香辣可口的豆豉粑。晒干后的豆豉粑,能够保存好长一段时间。当然,这时候还不能直接吃。吃的时候,将豆豉粑放在滚烫的草灰里焖,待散发香味了,刷去表面的草木灰,一个个金黄可口的豆豉粑便呈现在眼前。吃土豆或者吃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咬一口豆豉粑,简直人间美味。那时候没有零食,嘴馋的我们会拿着豆豉粑当零嘴儿,但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咬,不然会非常辣。
上初中后,去镇上上学。由于经济原因,每个周的生活费比较少,总是吃不饱。母亲会将豆豉粑先在草木灰里焖好,放冷后让我带到学校,吃饭的时候多打饭,少打点菜,有了豆豉粑,光打饭也能够吃饱。没有豆豉粑的时候,母亲会用猪油炸辣椒面,油一半辣椒一半,炸好后用罐头瓶装好,带到学校下饭吃。那时候大家条件都不好,不管是辣椒酱还是豆豉粑,放在宿舍不到两天都被大家一抢而光。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家想不起我叫什么名字,但一提到豆豉粑,大家都记得。
自从兄弟几个在外地上大学后,一年难得回一次家。加上经济负担,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再也没能尝到母亲做的豆豉粑了。母亲老了,由于过度劳累,母亲身体大不如以前,没有精力做,再加上母亲常年一个人在家,用母亲的话说,没有心思做。在生活条件改善的同时,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味蕾也发生了变化。但不管怎么变,妈妈做的味道总是在我们这些农村长大的孩子心里占着一席之地,不管年龄怎么增长,心里都有一处温暖港湾。不管多难,母亲似乎都在激励着我们,不断前行……
作者简介:
刘思来,云南昭通人,西双版纳文联会员。云南大学研究生,现为昭通学院教师,在《思维与智慧》《中国青年作家报》《今晚报》《中国应急管理报》等报刊发表文章多篇。
标签: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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