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漫步小镇街头,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带着七八岁的男孩坐在一堆竹具旁,等候有人前来买筲箕、箢篼、背篼、箩筐。见到爷孙俩的我触景生情,仿佛蔑刀在父亲手里挥舞,七十年代的往事历历在目 在那些年里,蔑刀是我家的宝贝,在父亲手里闪动:先上坡砍竹子,然
2020-12-25 310
行走在乡村,总想找个人喝几杯酒,太寂静了!村头村尾生长了大大小小的树,路边的空地上生长了各种各样的草,微风拂面,树呀草呀全都在摇头摆尾。村庄里跑着几条小狗,还有两只花猫,这些猫狗,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活泼,有些躁动。
人都到哪儿去了?我走了几华里的乡村水泥路,却没遇见一个人,更没有见到一辆车。只有天上的云儿在头顶上悠悠飘动,鸟儿在空中剪着翅膀,偶尔会滑翔到地面,啄食几粒草籽几条小虫。举目四顾,但见远处的田地里,间或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仔细瞧瞧,年龄都在五十岁以上,有的甚至七十、八十。这些留守老人,他们舍不得把田地抛荒,看到这些良田熟地长满了草,心里着急,便驮了锄头,挖地除草,撒几粒种子,不指望收获多少,只图个安心。一辈子都在土地上打滚的人,把土地当作亲娘,割舍不下对土地的亲情。
一个村庄,只剩下几个老人,几个孩子。孩子只有在放学后,才能看见。孩子是珍稀物种,熊猫似的。本村的学校已被拆并,孩子上学须到邻村的学校。邻村的学校也没有多少学生,几个村的孩子加起来才二十来个。学校里,有几位五十多岁即将退休的老民办教师,在那儿发挥余热,站最后一班岗。
年轻人呢,整个村庄没有看见一个年轻人,我知道,他们都到城里讨生活去了,要想在村里看见他们,须等到过年过节,他们才像候鸟一样,从远方迁回。
村东的一幢小屋里传来了二胡声。咿咿呀呀,隐隐约约,这是一位乡村退休老教师在练二胡。他喜欢清静,宁愿住在乡下,不愿随儿子住到城里。但他又怕清静,所以买来一把二胡,制造出一些声响来,以此缓解冲淡寂静。他的二胡演技是笨拙的,奏出的声响犹如电锯切木头。好在村里没有人能够鉴赏和批评,只有那只黄毛小矮狗,它卧在阳光下的草地上,似听非听——它是否把这种噪音当成催眠曲,只有狗知道。
兴许拉累了,老教师停歇下来,他走到屋外,仰头望望天空,点着了一支香烟。烟雾从他口腔里袅袅而出,刚出来就立马被风儿带走,就像是年轻时的回忆。他的眼睛扫视着远方的山林,近处的村庄,不说一句话。
村庄很美,有鸟,有树,有花,有草,当然还有一些老人,一些孩子,他们还在这儿守望着,守望着这里的宁静,守望着即将到来的乡村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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