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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22 540
吴兴华
又走进冬天,县城街头几个烤红苕的摊点又冒了出来:一个一个由小油桶或铁皮改制成的炉子,里面燃起红红的杠炭火,将红苕一个个架在支架上,翻来翻去让温润的炭火慢慢地烤。烤熟了的红苕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吸引我来到摊前驻足。
香甜可口的烤红苕,可以说是时下一种最原始而又最喜爱的吃法。然而,在这寂寥而寒冷的冬天里,捧着一个烤得热乎乎的红苕在手,感觉还未及吃下肚已觉得热乎乎的了。对于像我这样从乡村来的农家孩子来说,又怎能不忆起过去那段浓浓的乡情呢?
童年的时候,我家烧不起煤炭,父亲面包在墙角挖了一个一米见方的火儿坑,用来做饭、煮猪食和取暖,而燃料则以稻草、玉米杆、山林里的树疙蔸和干枯枝为主。为了过日子,父母总是讲究个精打细算,饭和猪食煮熟之后,火儿坑里的灰烬还红着,用水浇熄了太可惜,于是心疼我的母亲便拣几个红苕丢进灰烬里埋好。下午放学回到家的我就像饿虎下山似地到处找吃的,这时候,正在院坝外干活的母亲就会扯着嗓子喊开了:“火儿坑里烧了红苕,先吃了垫垫肚,把牛儿牵出去放饱。”
从灰烬里掏出红苕,剥开烧黑的皮,露出黄澄澄的瓤儿,顿时,一阵诱人的甜香味扑鼻而来。放进嘴里咬上几口,软酥酥、甜丝丝的烧红苕就几口下了肚。剥过红苕的手上粘满了黑乎乎的炭灰,稍不注意,就弄到了脸上、鼻子上。每每那时候,母亲总是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着,走拢一只手快速捏一下我的小鼻子,半斥半嗔地说上一句:没有人跟你抢,就是一个小馋猫!
还记得有一个冬天,家里的红苕吃完了,只有床下的窖坑里留存着红苕种。我为了吃上烧红苕,在每天下午放学后,趁着父母地里干活不在家,便偷偷从窖坑里摸出几个红苕来,埋在火儿坑里的灰烬中。然后,早早把牛儿从坡上牵回拴到牛圈里,等父母晚上收工回来,我早已吃完香甜的烧红苕了。可到了第二年苕种起窖时,父亲发现苕种所剩无几,气得甩了我几个耳巴子。那年,母亲只好卖了唯一一只生蛋的老母鸡,换回了下差的苕种。在那个物质并不丰裕的年代,可以说乡村里的孩子都有个这样的经历,也无不受惠于火儿坑里的烧红苕的,正因如此,那乡村的滋味至今仍让我梦魂萦绕……
而那时野外的烧红苕,则更体现的是一种野趣。
童年的乡村,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收获后的田野里满眼是稻草,一个个稻草人站在平展的田里,头顶上的蜻蜓飞来飞去,于是,天也高了,地也阔了,人们的心情也开朗了。我和院子里的伙伴们呢,则把牛儿牵进山坡林子里后,三五几个更是撒欢地乐,随即,田里满是叫唤声、欢呼声,还有你追我赶的奔跑声。那刻我们跑饿了,小伙伴一人拖着一个稻草人,一起跑到山坡的红苕地里,刨出地头里的红苕。又在避风的山林边掏个简易的小土坑,再寻些干了的树枝、枯叶将稻草人堆在坑里,点上火,伙伴们欢呼着,火光映着我们红扑扑的脸蛋儿。待灰烬填满坑,就将刨来的红苕一个个地丢进去,用红彤彤的灰烬掩埋起来慢悠悠地烧。过一阵子,估计红苕烧得差不多了,就用树枝从坑里刨出红苕,往地上摔两下磕去表面的灰,一个个拿着红苕剥去皮,大口咬着滚烫的红苕瓤儿,于是,乡村的烙印永远留在了我们的胃里。至今回味,大地的余香若有还无,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吃着买来的烤红苕,软酥酥、甜丝丝的,那个香,就像回到儿时的从前。虽然我已远离乡村三十多年,然而对于童年的故乡,却始终难以忘怀那种土生土长的味道!
作者简介:
吴兴华,四川宣汉县融媒体中心职工、市县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中国作家网》《华西都市报》《成都商报》《四川散文》《散文选刊》《唐山文学》《达州日报》《达州晚报》《达州新报》《川东文学》《巴人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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