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漫步小镇街头,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带着七八岁的男孩坐在一堆竹具旁,等候有人前来买筲箕、箢篼、背篼、箩筐。见到爷孙俩的我触景生情,仿佛蔑刀在父亲手里挥舞,七十年代的往事历历在目 在那些年里,蔑刀是我家的宝贝,在父亲手里闪动:先上坡砍竹子,然
2020-12-25 310
农村娃儿的童年,是幸福的,嘴馋偷吃就是其中之一
偷什么呢?在农村四季都有自己的瓜果成熟,没有哪个季节是无趣的,地里的东西从来不会因为季节的原因而显得空荡。
偷瓜是最多的,番薯是排在第一。农村里最多的是番薯,一年四季都种,还有各种不同品种的番薯,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都是叫番薯。番薯小,吃不饱,小手拿不了,就把上衣脱下打个结,就能当袋子用了,然后走到田旁边的小树林,拾点柴火,搭上瓮,在粤西地区叫做“打番薯瓮”。
一般一家也就种一亩,拿给城里的亲戚朋友啥的。番薯不需要太大,因为不容易熟,小手能握紧就行的。当有人在田里干活时,偷番薯才是最刺激的时候,因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到番薯,还有什么事比这更有成就感?
后来想想,哪里是偷番薯,纯粹找刺激。两三个朋友,选一个烈日正旺盛的时候,弓着腰,佝着背,没入番薯地里,开始挑哪棵番薯成熟点,然后拿双手开始用力刨出几个来。
然后快速闪入附近树林,生怕惊动瓜附近的人。放进衣服里完全不用洗,直接下瓮。
但是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不多久,就有小伙伴被抓,这兄弟刚开始很坚强,摆出一幅“打死我也不说”的烈士派头,像英勇的刘胡兰一般守住了秘密,任凭村民威逼利诱。最后,人家告到学校,校长重新提审,这小子竟然招了。
后来,我们我们再也没有跟他一起偷番薯了,开玩笑,兄弟们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偷番薯只是其中一项,偷果子也让人兴奋。村里的院子很大,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村民都会在各家的院子里种上荔枝、龙眼、石榴、菠萝蜜、黄皮果。树也就那么几颗,都是留给自家吃的,不卖。那时家家都有大院子种上果树,也没什么人买。这些水果的成熟的季节总是那么漫长,所以它们还没有成熟我们就开始偷,不偷就觉得手欠。
偷水果和偷番薯一样容易,家里没人就开始下手,农忙的季节下手最后,那时村里几乎没啥人,都在村前大院子晒稻谷子呢。农村的院子比较大,所以墙相对来说是比较矮,我们小孩子,两脚一蹬身子一翻就进去了。爬到树上,塞满整个书包,然后兴奋逃走,当然遇到大黄狗那就是你的运气不好。
我村的许多果树都有数十年之历,枝繁叶茂,数千棵果树围绕着村子生长,因为算命先生说村里位置属于下坡状的,周围应该种一些树,大雨来了也不怕。然后村长就带领大小伙在村的周边种上这些果树。你家有几口人,给你分几棵果树,像我家九口人分到了一棵荔枝、一棵龙眼、两棵杨桃、六棵菠萝蜜树。
有些树枝长得特别,甚至绞在一起搭出一片平地儿来,爬到树上,坐在那儿,边耍边吃,端地是夏日寻凉好去处。挂个网床,摇啊摇,最快乐的。
到初秋,庄稼开始成熟,又可以偷番薯,偷黄瓜,偷荔枝。找个偏僻的地儿,搭个瓮,生个火,等火把泥块烧热了,就把碳弄出来,速度要快,弄出来把番薯丢进去,然后用锄头把泥块砸碎。就可以了,之后去树林玩玩丢沙包。不多时就可以挖出来了,香喷喷的。一群人围着吃,各取所需,俨然是共产主义小社会。
那时候,民风比现在淳朴太多,谁家丢点东西也没有人在意,孩子们也乖,不会专挑某一家偷,这儿弄点那儿弄点,谁也看不来自家丢了东西。
嗯,那些童年,我确信,再也找不回。
现在的村子里,也没有猎物了,甚至村西的河里,再也没有清澈的河水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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