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赏秋

抒情散文 2021-11-03 10:06:18

李淑云

秋雨绵绵，寒露凝霜。撑着一把浅色的碎花伞，漫步在河边的小路上。一洼一洼清亮亮的雨水，映照着灰色的天空和路边一树树奕花，像撒落一地的心事，令人不知如何去捡拾。落地奕花与枝上花朵在水洼儿里相遇，宛如闺中密友，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

雨水滴落在水洼儿里，一圈一圈的波纹，叠加在一起，像个急性子的人，急于剥开一层层透明的纱帘，告诉路人：快看，这是我家的秋！

奕花是新朋友，前几天通过微信识物刚认识的。在秋天，认识奕花，就像认识了一位艺术精湛的画家，亦像经时光筛选出的知己——令人格外珍惜，无论它的面容还是名字，遇到了就铭刻在心，再也不会忘记。

在地上捡了六个被雨水清洗过的奕花，想把它们挂在伞上。七个伞扣，可以挂七盏“小灯笼”，自然非奕花莫属，禁不住从地上又捡了一个，抖了抖雨水，把它们一一放在斜挎的小包里，打算回家用细线将它系在伞扣上。“撑一把挂着小灯笼的伞，该有多少光明的路要走啊？！”仅想一想，就像雨滴落入河里制造出无数个“浪花杯”一样——繁衍出无尽的快乐，在心底荡漾开去。我想：不仅现在，往后余生，在属于我的秋天里，唯有奕花可以做成灯笼，在每一个黑暗的日子里，照亮我要走的路。奕花，你同意吗？

河边这条小路，在没有奕花但被雨水洗过的日子里，我曾数次走过，戏称泛着的亮光是天空铺落了一地的智慧。如今却因奕花而迥然不同，就像走进一座爱情的城堡，无端地滋生了些许爱恋。而爱的却又是那么的深。

雨雾弥漫着碧波荡漾的小河，厚密的芦苇荡像披了一层灰色的薄纱。秋天了，所有澎湃的激情业已褪去，饱满的芦穗撑破了纱面，像一支支妙笔，流淌出一秋的诗情画意。

河对岸，无数根柳条拍打着不甚清明的水面，好似一幅研磨过的镜面，朦胧的波光映照着灰色的云和云背后无法掩藏的晴空一鹤的神韵。远远地看上去，细雨蒙蒙犹如银丝闪烁，耳边似乎听到鹤羽与之划过的声响，清脆得犹如银屏乍裂，震得我像诗仙李白醉落进这无边的秋水里。

小路尽头，有七八米长的一段路，翠生生的黄叶铺了厚厚的一层，像农民遗落在田间的种子，令人心生欢喜。不知是风的意念，还是雨的心思，而我更倾向于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对秋情有独钟的环卫工人，故意将这些落叶集中在一起留存下来的。他（她）大概和我一样，喜欢踏着沙沙的落叶走完这段小路。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在生命望尽底色的年纪里，心存美好的意念，充实、快乐地度过每一天。还有什么比这种生活更幸福的呢？

“也不知明年会生长出怎样的秋？”这个秋天还未曾离去，却无厘头地期待着下一个秋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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