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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寒风

抒情散文 2021-11-06 10:43:18

林燕燕

 

今夜起风了。

寒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越刮越大,最后成功穿透门窗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将我从梦中唤醒。我不禁将视线探向窗外,依稀可见树影摇晃,沙沙作响,像个孤独而又尽职的守卫者,枝条被吹折了,脊背却始终挺得笔直,不肯弯下腰去。气温骤然变低,晚秋独有的寒凉刺激着脆弱的神经,我辗转反侧,心里默念:再撑一会儿,天就亮了。不知念了几遍,终于再次进入梦乡。

等天际泛起鱼肚白,鸡鸣声划破黑暗,犬吠声紧跟其后,麻雀也在树梢叽叽喳喳叫着,暗示着磨人的寒夜终于过去,新的一天开始了。推开窗户,让温暖的阳光温柔地洒进屋里,带走满屋的寒凉。院子角落里的杜鹃花的落了一地,揭示昨夜寒风的冷酷。

日光渐盛,散发着令人安心的热力。漫步走在路上,两旁的树叶潇潇落下,铺满柏油公路。车辆疾驰而过,不时带起几片落叶,在空气中打了个旋儿,又慢悠悠落下。街边商铺的大门依次开了,店员们踮着脚尖站在店门外面擦拭玻璃,靓丽的身影映在橱窗上,平添几分俏丽。乡镇上的秋意带着浓浓的烟火气,让人无比眷恋。

徒步来到海边,腥咸又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仰头眺望前方,所见之处,无不带着一种萧肃的景色。有大船乘风破浪,驶向远方,鸣笛声响起,悠远绵长。船员们在甲板上忙碌着,海鸥在他们头顶上方振翅而飞,像是在保驾护航,亦或是在殷勤引路?

海浪拍打着黝黑巨石,激起无数雪浪花,浪花吸收了阳光的热量,闪耀着夺目的光彩,很快又落回海面,很快在空中消融,回归天地间。

夕阳沉落,红霞悄悄爬了上来,染红了天际,远处群山也像是披上了一层红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潮水上涨,迅速包围了这一片浅滩。一个渔民拖着疲惫的步伐,背对红日,踏水而来。他身上背负着的,是全家人的生计,黑黝黝的身影映在海水中,看上去有些冷凄凄的。等他离开海边,落日终于也消失在地平线。

夜幕降临,不远处有路灯齐齐亮起,万家灯火中,不时传来嬉笑声。我紧了紧外衣,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寒风与我为伍,明月高悬,为我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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