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华悦 在春天里读书,是一种美好的事儿。 无论是朝日初升,还是夕阳西沉的时刻,在春风拂面的阳台上,半躺在竹椅中,捧一本书,品着温茗,静静体会着书中的世界。又或者,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沐浴在户外的清新空气和温暖阳光中,在蓝天白云下,捧一本书静静
2021-04-22 540
苑广阔
离家千里,每年只在寒暑假回老家,自然是为了照顾两个上学的孩子。今年秋天,因老家有事,就回去呆了几天,走在家乡的田野里,却难免有些失望。
失望的情绪,来源于现在的田野,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田野。现在的田野太单调了,放眼四顾,目光所及,只有一片花生田连着一片花生田,一片墨绿连着一片墨绿,除此以外,似乎再无其他庄稼,也再无其他颜色。
这当然不能怪乡亲们,他们种地是为了地里的收成,不是为了好看,也不是为了颜色。花生春天播种,夏天收获,地垄上覆盖着薄膜,草根本就长不出来,只在夏天给花生打两遍灭虫药就行了,简单,省事,花生的价格还比其他农作物高,乡亲们自然要把几乎所有的地都种上花生。
在我小时候,却不是这样,那时候的田野,五颜六色、五彩缤纷,从高处看,就像是谁打翻了调色板一样。
墨绿的是花生地,比花生地颜色还要深的是红薯地,黄澄澄一片的,是谷子地,而红通通一片,像是一堆火在燃烧的,则是高粱地。老家本来没有种棉花的传统,但是有时候也会在一大片的绿色、红色、黄色之间,看到一片雪白的棉花地。这一定是谁家年底或明春要娶亲,种棉花不是为了卖,而是为了给新人做棉被、缝制棉衣,乡亲们始终相信只有自己种、自己弹的棉花才最松软、最保暖。
芝麻也是如此,偶尔那么一小块青黄相间的芝麻地,也是为了秋天收成以后打香油,几分地的芝麻地打出来的香油,够一家人吃一两年了。
这些五颜六色的庄稼地,构成了家乡浓墨重彩的秋天。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到家里的屋顶上,陶醉在这些五颜六色的色彩里。
那时候乡亲们种地种得杂,也是有原因的。除了上面提到的种棉花是为了给新人做棉被、缝棉衣,种芝麻是为了打香油,其他的农作物也各有用途。
谷子收割了收获的是黄澄澄的小米,小米熬粥,又好喝又营养。谁家媳妇坐月子,红糖小米干饭,碗底下再卧上一个土鸡蛋,不但营养价值高,而且还保准奶水充足。
高粱米不管是煮稀饭还是蒸干饭,都比较生涩,乡亲们种高粱,往往要的不是高粱米,要的是高粱杆和高粱穗。
又细又长,韧劲十足的高粱杆,是盖房子苫房顶的好材料。把脱了叶子,晾干的高粱杆一排又一排,一层又一层地码放在屋顶上,上面倒泥浆,再盖上瓦片,可以几十年都不烂,房屋还能够冬暖夏凉。
脱掉高粱米的高粱穗,是扎扫帚的不二之选,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好几把高粱穗扎成的扫帚,一个扫帚可以用一两年。
高粱米,多数时候都被卖到了镇上的酒厂,是酿酒的好粮食。很多人都看过张艺谋导演的电影《红高粱》,对其中成片的高粱地,火红的高粱米,高粱米酿成的,点火即着的高粱烈酒印象深刻。小说《红高粱》的原作者莫言,描写的就是他的老家山东“高密乡”的故事,高密离我们老家不远,所以也有种植高粱的习惯。
世易时移,村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没有人自己做棉被,缝棉衣了,买来的又保暖,样式还新颖。盖房子也不用高粱杆了,都是预制板,要吃香油,超市里各种各样的都有,谁还去自己种芝麻呢?费时费力的。
于是,田野就单调起来,成了一种颜色。我知道这是谁都阻挡不了的社会发展趋势,但我真的很怀念那些五颜六色的庄稼,很怀念曾经五彩缤纷的田野。
作者简介:
苑广阔,上世纪70年代末生人,山东人在广西,大学毕业,做过杂志编辑,当过机关秘书,现已职业写作十五载,过去以评论为主,近年尝试散文随笔写作,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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