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华悦 在春天里读书，是一种美好的事儿。 无论是朝日初升，还是夕阳西沉的时刻，在春风拂面的阳台上，半躺在竹椅中，捧一本书，品着温茗，静静体会着书中的世界。又或者，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沐浴在户外的清新空气和温暖阳光中，在蓝天白云下，捧一本书静静
2021-04-22 540
舒婷不学凌霄花
抒情散文 2019-06-29 00:08:18
麦穗青黄，凌霄花开。
从夏到秋，门前，院厕，屋顶，路边，只要阳光充沛，只要有所依附，只要人不斫害，随处都可以是凌霄花边行走边花开的世界。
田园乡村，凌霄花已是妆扮乡村夏秋日月的平凡一员。但在二三十年前，凌霄花在邳北乡村并不多见。
现在想想，第一次知道凌霄花的名字，还是在舒婷女士那首传诵极广的朦胧诗《致橡树》里。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读高中的时候，能看到的书多了，有机会读到了舒婷北岛顾城的诗。《致橡树》作为新时期女性追求爱情平等的宣言诗，凌霄花是舒婷女士否定的第一个意象——她说：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凌霄——高出云霄；攀援——缠绞着大树向上，藤类；炫耀——浅薄，轻狂”——这是读《致橡树》时对凌霄花最初的印象。
后来在云龙山下读了四年吃饭大学，后来就教了书、《致橡树》作为必讲篇目也给学生讲了许多遍，凌霄花却始终没得见。
第一次见到凌霄花的真容，是2010年夏天在西安白马寺的大雁塔下。想着唐僧想着韩东那首让人沮丧的《大雁塔》，就来到了她的面前——瘦瘦的，弱弱的，背阴的砖墙下花梢低垂，金针花样，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惊艳。
但还是记住了她的样子——黄红的颜色，像一个个小漏斗，像一嘟嘟小唢呐。
再见凌霄花、觉得她的确很亮眼，是始从小城回到铁富村居、邳州银杏时光隧道游人乍密的那一年。
响水流村西、艾山大道边，是四哥四嫂的小房子和他们精致的小花园。叼着香烟、大嗓门说话的四嫂是艾山大道边的一道风景；夏秋两季，她家门前的那株凌霄花，任谁经过，都会忍不住驻足观看。那时村里村外凌霄花还很稀罕，四嫂的这一株却已手臂粗细、缠裹着木棍上了屋脊，枝叶花朵繁复，层层叠叠挂满了门前、覆盖了几乎整个屋面。叶似绿云涌，花是湾千帆，那一分葳蕤和旺盛，煞是壮观。
那时我就注意到，凌霄花确是攀援中的好手，不仅仅眼光向上，即使没有了高攀之附，也会全力横向发展。
凌霄花其实要的是阳光，她知道，出人头地才能占据更多的资源和空间。人有凌云心，花有凌霄念。
关于凌霄花花名的由来，有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
说是董财主有独女名凌霄，心地善良，才貌出众；到了待嫁的年龄却爱上了家里的柳姓长工，两人海誓山盟。正在挑选乘龙快婿的董老财非常愤怒，就让家丁把柳长工毒打致死。得知消息的凌霄姑娘寻到坟前，祭拜后一头撞死在坟前的柳树上。随后不久，柳树边长出了一根藤，藤条缠绞着柳树向上攀援，绿叶红花密密匝匝，分外耀眼。当地人以为神异，遂把此藤花命名为“凌霄花”，以纪念美丽痴情的凌霄姑娘。
舒婷女士的《致橡树》写于1977年3月，文革结束不到一年。作为新时期女性追求独立自主、爱情平等的呼喊，《致橡树》无疑有着难得的积极意义，非同一般。她否定的凌霄花借高枝而炫耀、依大树而攀援。
其实，凌霄花哪里会想到这一点？攀援是她的本性，她要开枝散叶，把红红黄黄的花朵在夏开遍、在秋开满。
自作多情的人类总认为花是开给他看的。其实，你看与不看，花才不管——应时而开，应时而落，根本不会在意，你是厌恶还是喜欢。
舒婷不愿学的凌霄花啊，面对蜂唱蝶绕、时有绿头蝇光顾的你，我该如何拨动我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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